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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的天職是教育學生,當學生開口想要學習,老師並沒有拒絕的權利。所以我進教室上課,教學與輔導。

蘇佳西藏兒童村學校蒐集論文資料期間,不論白天黑夜,在教室或是宿舍,身為臺灣老師的我,當起教導西藏流亡學生的老師。進入教室上數學課,在自習課做學習輔導與生涯團體輔導,下了課和學生們晤談,晚上給孩子們做課業和心理輔導。那是做為老師的我,善盡教育的天職,不論是臺灣或是印度,我都是老師,生活在臺灣寶島的學生與西藏流亡的難民學生,都叫我老師。

大學數學系畢業的我,曾有四年的夜間回到校園進修心理與輔導,所以在臺灣的國中校園裡,我有數學與輔導兩張合格教師證,是這兩科專業的老師。因為這兩項專長,在蘇佳西藏兒童村學校的校園裡,應流亡學生的開口請求,我得以進入教室,走上講台,實踐老師對學生教學與輔導的天職。因此,身為臺灣老師教導西藏流亡學生的我,在西藏流亡學校,繼續當老師。

 

新難民學生非常認真用功

蘇佳西藏兒童村學校有很好的學習環境,宿舍裡沒有電腦電視電冰箱的引誘,除低年級小學生外,所有晚上都到教室集中晚自習,也不必老師監督,學生們自動自律在昏暗的燈光下苦讀。學生自治會會長索多被校長找來讓我訪談後,知道我想寫出流亡西藏宗教文化教育的傳承,民族心強烈的他,主動積極搜尋他能想到的面向,帶著我一一探尋。

會長約我訪談完當天晚上就去看學生自習與誦經。我們從大校中學生語言班看起,教室裡昏暗的燈光,光線不足。學生三人坐在長板凳上,在簡易的木板桌上看書。沒有大人在場,老師不在,更別提家長陪讀。學生們很乖,沒人說話,乖乖讀書,鴉雀無聲。晚上七點讀到八點半,沒有中場休息,讀完大家進大禮堂集體誦經做晚課。

我很快發現小學生們從教室回到家庭宿舍,都集中在經堂在家庭媽媽的陪伴下讀書。這個小經堂,是家庭宿舍裡最大的房間,吃飯讀書都在這。學生們沒有書桌,坐在寬約25公分高約15公分的長條木板上,手上拿著書在讀,有的小學生索性坐在地上,以長條木板當桌寫作業。小孩們很乖,乖乖讀書,有時小小聲問問題,沒人聊天打混,有個小二的小小女孩讀著讀著趴在的長條木板上,睡著了。女孩秋美(化名)見了,自然而然抱起來讓她睡得舒服一些。

清晨傍晚的空檔,小學生會集體讀書,晚自習後誦經完畢,回到宿舍一樣是挑燈夜戰到午夜。中學生更是用功,沒有家庭媽媽的督促,也一樣挑燈夜戰到深夜,而且讀得更晚。上師薈供誦經完畢那晚,我隨阿尼拉到大校中學生這些大女孩的宿舍,一路上看到的大女孩都在讀書。在一樓會客室裏有幾個在討論功課,在餐廳外的走廊下搬出桌椅寫功課,在宿舍房間裡的地上床上坐著看書。

不論是小學生的家庭宿舍或是中學生的男女宿舍,都沒有書桌椅子,學生們照讀不誤。在早課誦經完畢的空檔,在下課的空檔,時時處處可見就地或站或坐的學生,都在讀書,這是一所學生非常認真用功的學校。

 

新難民學生不是數學不好

住宿於14號家庭的我,晚上喜歡在筆記型電腦裡整理錄音資料時,小聲播放新難民沈穩虔誠所誦晚課度母經,我在家庭的經堂裡和家庭宿舍的小學生們一起做功課。起初,孩子們讀書,我整理資料,幾天後,孩子們開始問我數學功課,我便在14號家庭個別指導教數學。中學生的數學課本是英文版,小學生的數學課本是藏文版,我看數學式子就知道教材內容,教學不會受到我是藏文文盲的限制;但是應用題型的文字敘述,就必須倚靠學生翻譯成中文或英文。

我也在大校的機會班裡教中學生數學。為加速機會班學生適應英語通行的流亡印度生活,數學課全程以英語作為教學語言。我入班觀察貝茉老師的數學教學,因為是同行,有點教學觀摩的味道。貝茉老師以流利的英語OC二年A班教線段和直線單元,和西方教學教法無異,生動活潑。教室前後各有一個大黑板,在前黑板教完線段、射線和直線的定義與特性,32個學生隨貝茉老師轉戰後黑板隨堂練習:「N個點可連成幾個線段?」貝茉老師從一個點兩個點三個點逐步演繹,引導學生找出其間規律,並善巧的以握手為例,找學生出來示範以三人互握一共可握幾次手,來算出三個點可形成幾條線段。然後五個點呢?十個點呢?作業是32個點可形成幾條線段?

經驗豐富的貝茉老師數學教得好極了, 1960年母親在流亡途中生下她,1985年起在上達蘭薩拉的西藏兒童村學校教了15年,基礎課程全包辦,後轉教自然科學,曾擔任教師科學訓練班的培訓教師。1997年轉任數學教師至今。1998年參與編寫數學藏文課本,當時已有一至三年級的數學藏文課本。因此應邀至德里的TCV教師數學培訓班,主講新教材。2000年起應邀指導甘丹寺僧人科學培訓班一連五屆。2008年指導小學數學教師為期一個月的研習。

2001年轉任蘇佳西藏兒童村學校至今。目前正參與審核修訂三至五年級藏文數學課本,是極優秀的數學前輩。在觀摩教學貝茉老師教學時,我發現剛從境內流亡出來OC班學生,不是數學不好而是英文太差。因為我坐在最後一排,可以綜觀全班。發現好些學生以中文討論,問左右同學老師說什麼。下課後我問學生哪裡不會,原來大家是聽不懂英文,同學們說,剛從西藏境內出來,中文很會,英文卻不熟。徵得貝茉老師同意,我利用下課二十分鐘,把剛才內容依她的教學方式,以中文教一遍,學生們都聽得懂。原來是英文不好,不是數學不好。我上完課要同學感謝學校,珍惜優秀的貝茉老師,教得好極了,要好好學英文,在異鄉生存用得上。

參觀畢我和貝茉老師針對數學課討論交流,找了學生會索多會長翻譯,我說了以上情形及回饋。貝茉老師也想了解臺灣情形,我指出臺灣有升學壓力的不同,其他則大同小異,因為我倆的數學養成教育無異,教材教法一樣。貝茉老師說她只有教十年級時,因為全印統一考試,所以有升學壓力,其他年級倒是沒有升學壓力。但是教了之後,學生卻不懂,使她會有自我期許的壓力。還說,關於我補充的流亡西藏,他們常說給學生聽,今天換一張臺灣的嘴巴說,很好。

我想蘇佳西藏兒童村學校OC學生,不是數學不好,而是英文聽力不足以應付,小學生倒是以藏文教數學,沒有語言障礙的顧慮。許多流亡數年的學生,常問我能否以英語交談溝通。原來經過一段時間的學習,學生英文程度普遍不錯,英語聽說讀寫能力不是問題。為了使新難民及早適應說英語的印度,以英語作為數學課教學語言,塑造語言學習環境,是正確的決策。

曾擔任蘇佳西藏兒童村學校兩年半校長的教育部長,也認為流亡學生不是數學不好。但是能綜覽流亡教育全貌的龍日部長,分析蘇佳新難民有語言的障礙但是其它在印度出生的學生沒有語言的障礙,認為整體而言一般西藏學生數學學習成效不佳,不是是英文聽力不足以應付,而是教學方法有問題。教育部長說:

 

曾邀印度數學專家教學生,短期內幾個月就有明顯進步,可見數學學習成效不佳,是因數學老師教學方法有問題,不是學生學習能力的問題。流亡社會有一說「西藏學生不會數學。」我認為此說不對。因為從歷史上看,藏人學習佛典,是覺悟的歷程,此過程深奧的理論都能學得很好。還有從中國傳來的曆算,都能學得很好。可見西藏學生不會數學之說是不正確的,應是教學方法有問題。因為教學方法有問題,所學生小時候就對數學沒興趣,也不會主動積極學習。到中學數學更難更不學。所以有西藏學生不會數學一說。

 

我也支持部長論點。因為我所了解色拉寺僧侶格西的養成教育,學習五部大論、辯經等,的確具有精湛的數學邏輯推理歸納能力。現在教育部已關注認知此一問題之嚴重性,正要計畫加強數學和辯經的思維方式。因為數學是現在知識中開發智力的一門重要課程,而辯經的思維方式,是西藏人自己傳統的邏輯推理的訓練方式。

 

新難民學生需要諮商輔導

蘇佳西藏兒童村學校教師員額編制,有藏文、歷史、語言、英文、印度文、數學、科學、社會、電腦等一般學科老師,兼任行政工作的主任也照樣有授課,還有大校中學部與小校小學部兩位宗教師,共69位老師,但是沒有輔導老師的編制。

學生自治會會長第一次受訪,當天便帶我巡視晚自習,邀我參加是日的晚課誦經,然後,盼我在晚課誦經後,對大校中學生說說話,鼓勵學生。我馬上想到流亡第三代需要站出來接棒,西藏民族才能存活。我又想到我是老師,應該鼓勵學生。我還想到有千餘名流亡學生等著我。所以我說。我對學生說出我的擔心與鼓勵:

 

流亡出來好辛苦,你們比我知道,一路上,外在環境那麼辛苦,內心那麼痛苦,為什麼要流亡?為什麼西藏人可以超越這些痛苦?是因為在境內西藏的根本西藏的宗教文化幾乎被滅絕了嗎?那一切是為了西藏民族嗎?(學生們說:是。)沒有一個流亡民族可以像西藏一樣,在異鄉印度建立自己的流亡政府後又建立自己的學校,使自己的學生能受自己的教育。學校有在做宗教文化傳承的努力,我很感動。1959年流亡藏人叫做流亡第一代,現在流亡青壯年是流亡第二代,流亡藏人的第三代在哪裡?在這裡,在我們的學校裡。你們這些在學校受教育是第三代,我和一些第二代流亡藏人朋友希望,第三代要能接棒,西藏人要回家,必須要你們這些流亡出來第三代全力以赴,有一天,西藏人可以回家,各位同學要加油,全力以赴,努力啊!

 

散場散步回家庭宿舍時,有一青少年追上我的腳步,他緊張的說:「老師,謝謝你。我在境內學不到西藏語言文字,很難,你剛剛說的我很激動,現在說不出來,老師你有沒有時間?」我看著激動的他,我想這個學生需要和他說話,他心裡有事。後來在約定的時間裡,在14號家庭午後的小經堂,我傾聽他訴說境內黑幫做流氓的他,來到流亡學校受教育後,去年得到最佳進步獎鼓勵的過程。

知識競賽那晚,我問一個大男生學生會會長在何處,他一開口我就聞到了,那是煙味。當慣了臺灣國中老師的我,對學生身上的煙味,有本能的立即反能:

 

我:你抽煙。

生:老師,求求你別說。

我:告訴我煙從哪裡來?」

生:半夜溜出去買的。

我:一天抽多少?什麼時候開始抽的?

生:老師,我在境內家鄉就抽了。出來後,想家想得特別厲害時就想抽煙。

 

想媽媽的思念,難以排解,學生以抽煙來紓解,不是上策。難民學生流亡的經歷,與一般生活舒適順利的孩子不同,需要適當的引導,必要時需要心理輔導。可以視情形而定,給予學生個別諮商或團體輔導。當然,學校裡的宗教師,就是僧寶,在學生心靈有需求時,也可以以宗教輔導方式介入引導。

學生學習的方法,需要做學習輔導;就學與未來就業的選擇,需要做進路輔導與生涯規劃輔導;流亡造成心靈的創傷,需要做諮商與輔導。適時適切介入輔導,可以使學生更健康,更足以面對流亡的人生。

宛如寺院與軍隊

當我和學生一起參加蘇佳西藏兒童村學校的晚課,學生的誦經聲宛如寺院,我深被吸引,沉醉其間。新難民學生們鴉雀無聲地進入大經堂,自動排隊依序就地盤坐,我彷彿以為置身寺院。

當我第一次臨時應邀在晚課後鼓勵學生,學生自治會來不及準備麥克風音響,上千名學生的大經堂裡,學生靜悄悄,當我說話的聲音揚起時,竟是清清楚楚。當上完我數學課,鞠躬謝謝大家,全班學生起立垂手肅靜送我。西藏兒童村學校的學生們,應對進退太有規矩,統一紀律的大團體,我彷彿以為置身軍隊。學生在早上升旗集會時,也是表現出如軍隊般的紀律。

中學生早上升旗集會,教務主任及宗教師和老師們大家都到場。老師站在階梯上演講上免用麥克風,千餘人席地而坐,鴉雀無聲。太陽大到我要戴帽子遮陽,但綜觀全場只有我和另一男學生戴帽子。所有學生們卻是被曬到也不挪移,有幾個學生拿手遮眼,是為了看主講老師,很乖很乖。全場咳嗽聲不停,有學生肺結核,每晚八點半得到醫務室服藥,早晚會冷,學生多人常流鼻涕。

我在學校進圖書館、進經堂、入教室、住宿舍,無論是早晚誦經課、晚自習、自習課、上課下課,各式場合,宛如軍隊與寺院的學生,有一流的紀律,不需老師在場,學生都是自律,由學生自治會協助監督著。在家庭宿舍裡,每個孩子分工做飯做菜洗碗灑掃,很會操持家務,也是分工後就自動自發。學生會會長告訴我學生自治會由老師提供十男十女為候選人,學生投票選出四男四女擔任幹部,男女會長由最高票者當選。八人輪流負責早晚課進行,由宗教師督導。學生會會長有管教權,可以打學生,不能打頭。管不聽時送管教委員會,由老師處理。索多會長自2008年十二月上任以來尚未發生學生打架鬧事事件。學生不能談戀愛,以前會退學,現在是叫來警告制止。家庭內也是大管小,有男女班長各一名,協助家庭媽媽處理家庭事務。

上師薈供後,學生自治會會長留下所有學生訓話,責備同學們在發供品時有說話聲。我離開學校那天學生會長送行時還為秩序不夠好而內疚,對我道歉說使我失望了。我怎麼會失望,孩子們平素只有三餐沒有零食,好不容易見到餅乾,總是高興,畢竟是孩子啊。難民孩子太自重,不敢逾越造次,我是心疼!

但是,蘇佳西藏兒童村學校,是為流亡教育而設置的學校,不是寺院,也不是軍隊;學生,不是僧人,也不是軍人。學校的目的,是以學校教育來為社會培養人才;西藏流亡學校,是以流亡學校教育來為西藏民族培養兼具傳統與現代的流亡人才,要善盡教育的責任。需注意培養的孩子是學生,而非僧侶與軍人。

 

我教第三代流亡藏人

亡教育想為西藏民族培養菁英人才,除須兼具傳統與現代外,還需要教出菁英人才一流的靈活思考。在蘇佳西藏兒童村學校時,無論是上課或演講,或是訪談研究對象時,我嘗試去做。

我在數學課教線段,兩點之間最短距離是線段。我由點開始教起,再導引到線段,我也把流亡教進去。舉求14號家庭與教室之間的距離為例,我問學生我從14號家庭走到教室,有幾條路可走?學生告訴我可以這樣走那樣走。所以我告訴學生,實際上我可以變換不同的路徑,我們每個人都可以選擇走不一樣的途徑。最後,我說,數學只要你有辦法想出解法,而且能求真就對了。數學有不同解法,人生也是。人生沒有絕境,去做努力面對困境設法求解。流亡亦然,西藏人如果人人以不同方式為民族盡力,就能回家。我問班上學生懂不懂?懂。

我進教室觀察語言班學生自習課時,學生們舉手問我可不可以教他們如何讀書,指的是讀知識份子的書,因此我和學生有機會談讀書與思考。但是我必須先了解班級狀況多一些,我才能對焦多教一些。我便調查班級學生的背景,有八個男生語言班讀完,想去德拉東職訓中心讀半年後要回家鄉。我當下決定先給學生做生涯規劃進路輔導,說完仍擔心現在時刻偷渡太危險,我想我必須進一步說話。我若直接說危險不可以,聽不進去。當老師的我得說學生聽得進的話。

 

我:以前出來容易,可是20083月事件之後是不是難?

生:很難。我們學校一共只來了十幾個,之前來很多啊。

我:人家現在來很難,你現在想回去是不是也很難?

這些男孩告訴我:不怕。

我:我就擔心你回去的時候,現在那麼嚴,你被抓被關被殺。

生:老師,我不怕。

我:今年從境內出來學校讀書只有十幾個人,而且拿護照,邊防很嚴出不來怎麼回得去?

:我不怕,死也要回去見媽媽最會一面。

 

聽完我站在教室前說不出話來。這件事我放不下。我該怎麼保護這些流亡的大孩子?所以我在大禮堂演講時學生提問說到藏獨時,我試著教流亡學生思考推理我告訴學生,我必須承認我不懂政治,但是會思考推理。我說我看資料顯示20083月中國對拉薩增兵十萬,史料上說西藏農牧各半無軍隊,為抗外敵才有兵八千。數學上十萬比八千,約分後是25225個人打2個人,實際上中國遠大於十萬兵力,軍備也是差很多,我反問孩子們:「這場仗怎麼打?」

平日學生們告訴我,他們支持藏獨。藏獨,指西藏獨立。其實在很多時候,標榜支持達賴喇嘛不尋求獨立的「中間道路」的藏人,在遊行示威時高呼的卻是西藏獨立的口號,也因此,明確主張以西藏獨立為宗旨的西藏青年會就以此反駁流亡藏人大部分支援達賴喇嘛「中間道路」的說法。其實對很多西藏人而言,「西藏獨立」似乎並不是一個明確的主張,常常與「西藏自由」的概念共用,表達的似乎也是相近的意思。西藏人可能會說他完全支持達賴喇嘛尋求名副其實自治的「中間道路」,同時又告訴你為了「西藏獨立」而如何如何的。因此,我也沒有辦法確定,這些學生在跟我談到「西藏獨立」時,是表達與達賴喇嘛的「中間道路」不同的立場,或是其實是支持達賴喇嘛,說「西藏獨立」僅僅是表達了「西藏自由」這層意思。

我有機會就教學生要會思考,要去學習數學的求真,學習數學的不同解題方法,把數學用在生活上。雖然在數學上要想求最短距離,人生卻不一定要走最短距離。面對困境時,要想辦法解決困境,會有路可以走的,人生沒有絕境。西藏人想回家,流亡教育需要培養靈活思考的人才。

西藏流亡學校所教育出的學生,必須兼顧流亡社會各個層級的需求,需要培養基層人才、中層人才、上層人才,一如三層的金字塔。金字塔底部第一層,是基層基本人才,負責執行命令。金字塔中間第二層是中層中間份子人才,負責承上啟下,承接一流領導菁英的決策並轉化規劃成細節,領導基層。金字塔頂端最高層,是上層一流菁英人才,負責靈活思考做決策,可以在偏安守成時咬牙堅忍做領導,也可以在開疆闢土時大刀闊斧做領導。

西藏流亡學校所教育出的學生,足以勝任基層人才與中層人才無虞,但是,未必能勝任上層人才。因為,金字塔頂端最高層,是上層一流人才,是流亡社會裡的菁英,能沉穩不急躁,能思慮周密,能靈活思考。在山窮水盡疑無路時,菁英靈活思考,才能車到山前必有路,能沉穩不急躁,才能領導眾人柳暗花明又一村,能思慮周密,才能全面思考不會漏失。

流亡西藏想要化危機為轉機,流亡藏人想要安渡困境,流亡教育必須要承擔起為流亡西藏培育人才的責任,以解決流亡的困境。須兼顧各層級的需求,培養基層、中層、上層人才,加強上層菁英人才的養成教育才能共同撐起流亡西藏的一片天揮灑出西藏民族的光明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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